《三台龙门阵》母亲是一条江
一一谨以此文献给“三八”妇女节
邹开歧
如果说,我的父亲是为妻室儿女遮风挡雨,将孩子们高高地举起来,让其看到外面世界的那座山;我的母亲,就是紧紧围绕着、滋润着那座山的一条江;组成青山绿水,育出了一茬又一茬的好荘稼,才有我们七位身心康健的兄弟姐妹。
这么多年来,不管我走到哪里,只要看到展现在眼前的青山绿水,和绿水青山间的一片片好荘稼,,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我的母亲和父亲。
母亲和父亲已离世多年了,但是,母亲和父亲的形象,却铭刻在记忆的屏幕上,抹之不去。
每年农历正月初二,我们兄弟姐妹都要带着各自的后辈儿孙,去老家相聚。去父母的坟头上香,在坟前回忆父母盘儿养女的艰辛,这是我们这个家族每年春节的传统节目。
新中国成立之前,我们家很穷。父亲常年在外,将自己肩挑臂磨挣得的钱交给母亲,母亲细水长流地用在我们身上。
母亲虽然没读过书,但明事理,知进退,懂规矩。
在我的记忆中,母亲从来没和人吵个架,因为她心地善良,与世无争。
我们住的大院子,邻居家的弟兄因家产分割、父母供养,经常发生口角,甚至打架,闹得家庭 不和,四邻不安。
邻居家发生纷争,母亲就手里牵着,背上背着,我和弟弟在后面跟着,去到屋后山上的林子里(新中国成立后,我们家分得了土地和山林),围坐在林间的青石板上,听母亲讲弟兄要和睦相处,作人要心地善良的道理。
母亲指着挺拔向上的松柏告诉我们 : 这些松树和柏树,为什么长的又高又直,长大了都是有用之材?因为它们是根子朝下接地气,身子朝上见阳光,所以长的又高又直又粗壮。再看这些杨槐和叫不出名儿的杂树,根根到处串,枝枝桠桠横起长,争强好胜抢地盘,占空间,到头来,还是成不了材,只有塞灶孔当柴烧。
这段话,已成了我们家的经典,代代相传。
每年正月初二去给父亲和母亲上坟时,有一个最重要的环节,就是各人回想自已这一年,有没有做过给父母及祖老先人丢脸的事?去到父母及先祖坟前上香不是走过场,而里心里想着父母的教诲,盘点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最值得庆幸的是,我们弟兄姐妹组成的七个家庭和各自的后辈儿孙,没有不成材的“歪脖子树”,没有一家因夫妻不和而离異的。
因为父母的风范,成就了我们这个家族一代又一代的“青山绿水”,育出了一茬又一茬的好“荘稼”。
我更加坚信,“有个好母亲,幸福三代人”这句名言。
几年前,为我举办的“文艺创作生涯60周年座谈会”上,我大儿子代表三兄妹作答谢发言时,甩出了一句四座皆惊的话 : “我们老爸这一生最大的成就,不是他写的那些作品,是他为我们三兄妹娶了一位好母亲”!
母亲,是一条江。她不离不弃、紧紧围绕、滋润着父亲那着山,因其组成的青山绿水,才有了一茬又一茬的好荘稼!